猫先生官方网站从Facebook改名META之后迎来罕见的股价暴跌，到苹果原本2022秋季将要发布、现可能推迟的AR头显产品，科技巨头的“大乱斗”仿佛预示着未来变化的一丝丝气息，可以意会但却虚无缥缈、难以捕寻。

　　不管是META强调虚拟现实中的平行宇宙，还是苹果重新定位的头显侧重于虚实AR结合，其能够发挥效力的关键前提都是有足够的“内容”来支持，不管这些内容来源于娱乐社交，抑或最终服务于产业运营。

　　而内容的存在，必然牵涉到“元宇宙”等虚拟空间的建构，而空间建构依然需要对应人类最淳朴的认知，而这种认知的共同媒介之一依然与勾勒三维、定义空间的建筑无法脱钩。

　　建筑学有言“三分匠 · 七分主”，其“主”寓为“能主之人”，译为建筑的艺术构建早已存在于空间之中，关键在于能够发现其存在的眼眸，裁撤去不需要的，保留下有价值的。那么什么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呢？受限于物理世界，虚拟空间么？

　　利伯兰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，是仅次于梵蒂冈和摩纳哥的国土面积最小的国家，藏于东欧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之间，其英文名“Liberland”含义为“自由之国”，而这种自由也拓展到了虚拟空间之间，并由Zaha Hadid Architect（扎哈 · 哈迪德建筑事务所）为其打造了全国境的数字孪生项目。

　　帕特里克·舒马赫（Patrick Schumacher）是扎哈哈迪德事务所的首席建筑师，其直接操刀了利伯兰国家数孪项目的建筑设计，其不认为虚拟世界和物理现实是彼此割裂的两个维度，反而两者应该互相之间不同的延伸。这种延伸，对于具体世界的实际意义和实现形式，其坦诚承认并无法现今就给出答案，因为这样的问题就如同在90年代早期询问互联网是否会给世界带来巨变一样。

　　在实际的设计过程中，看似脱离物理规则的束缚，无需过多顾虑重力对于建筑结构的影响，无需全面考量立异标榜的独特造型可能带来的施工问题，一切看似打开界限而美好无限的同时，建筑设计的笔触仿佛却失去了定位空间坐标的参考系，让创意和思绪就像太空中的水滴一样，看似无所顾忌，却也无发力的基石之点。

　　人类建构于物理现实存在而映射的虚拟空间想象，大概率并非未来“元宇宙”空间内容的真正呈现形式，就如同身处三维空间的读者多数难以想象刘慈欣在《三体》小说中描述的四维空间、熟悉十进制的民众多数难以使用二进制语言直接与计算机交流一样。受限于认知的界限，早期创新路上的无奈便是往往需要依托当下，去细节尺度地慢慢改良，以近似算法的思路不求全局最优，只得局域近似，以数场“战斗”赢取数次“战役”进而赢得整场“战争”。

　　例如在英国曼彻斯特城，无数球迷为曼城队癫狂，而由索尼公司配合的仿真工程正在将曼城主场“伊蒂哈德球场”（Etihad Stadium）搬入虚拟元空之中，而球迷可以数字人在其中穿梭。对着同样的绿茵竞技，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和喜好，选择特定的坐台和方位，调整自我的焦距和焦点，获取着“千金难买心头好”的个人精神娱乐享受。

　　但是，我们不禁要问，在一个没有了重力束缚的世界中，为什么足球竞技依然停留在二维的白色方框中？为何观众仍需要以现实看台结构定位观看的角度，而不能随心所欲全方位的观览？或许，我们会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球类运动，而与之匹配承载人类狂欢的“看台建筑”，也将迎来完全的褪壳质变。

　　从佳士得以6934万美元拍卖出Beeple插画《Everydays》，到Krista Kim的建筑创意设计《Mars House》以50万美元拍卖，赚钱效应的点燃激发了无限趋之若鹜的尝试，建筑设计的创意好似层出不穷，如同现代版本、虚拟空间的文艺复兴，从虚拟房地产土地的售卖到虚拟建筑物的上传建构，无数的资金投入其中、乐此不疲。

　　例如2021年成立、2022年获得A轮6000万美元投资的Every Realm猫先生官方网站，其以曾430万美元在Sandbox购入一块虚拟土地而出名，而其主要的业务形式也是在自我的平台上进行虚拟地块的售卖，以及通过在Sandbox、Decentland等虚拟平台上进行社交活动，获得虚拟产品出售而带来的盈利，如其曾在Realm Academy空间中以65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一艘名为“五月花号”的虚拟游艇。

　　虚拟房地产、虚拟物品的买卖价值不置可否，但其的确间接带动了在虚拟空间中建筑创意的实践活动，而实践的落地与现有专业建模软件，例如Rhino、3D MAX等可一一对应，从而为创意提供了落地的路径。如德国Shift Space建筑设计工作室，其便曾以5.7万美元价格成交，为Sandbox的虚拟地块提供了建筑物设计。

　　如同电影《盗梦空间》中的造梦师，现实世界建筑师接受过的专业训练，为其提供了独特的美学视角，能够结合平台的需求、个人的意念予以建筑造型的重构。现有软件的支持、概念赚钱效应的兴起，都提供了放飞建筑创意的热土，催化着各类建筑设计成果的涌现。

　　全球最大元宇宙建筑设计竞赛MONA Competition中，其以Gather-集群、Show-展现、Perform-演绎为主题，向全球各个建筑设计团队发出了创意的集结号，并提出了元宇宙建筑设计的哲学，即对于大多数创意点子，其可能都充满了大量缺失之处，但每一次的改版都能够让你获得一些体会，从而完美下一版中的挥洒。而这种挥洒中的渐变，最大的魅力便是元宇宙让人有了无限“重生”，而不像现实中的磕磕碰碰、气馁振作、甘付代价中成长。

　　诚如扎哈哈迪德事务所的Patrick Schumacher所说，虚实两个平行时空的建筑设计并非割裂，而是互相的延伸。同一现实的建筑楼宇，可能能够直接将不同的虚拟建筑设计映射其上。透过AR屏显，街头艺术家看到的是同行在楼宇幕墙上的立体涂鸦、二次元看到的可能是“爱豆形象”的另类舞台、普通市民看到的可能是旧楼改造之后的新生效果。

　　建筑的魔力在于四梁八柱，将历史的记忆温存于一层层的缝隙之中，而正因为有了建筑空间的锚定，历史记忆在经由代际传承，最终演变成了民族的性格。过往的传承，如同法国巴黎奥赛博物馆从最初火车站向艺术博物馆的演变，时代在赋予既定建筑特定的身份和角色。

　　而不再受限于物理规则的虚拟世界的出现，其关键的意义在于打开了建筑另一侧的发挥空间，记忆的承载不再局限于代际、民族、地域，而是经由链条结合成了人类命运的共同体，以质朴的数学关系来诠释存在，以存在的释义来标签出新生的族群。

　　或许未来，是否有所虚拟世界创造将成为社交中信任关系的另类背书，而建筑设计将是该类创造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。